纪若昙不提, 也就是他舍不得。
既然大家早晚都要分离,又何苦非要扯上什么誓言和承诺。
她想自己总归和纪若昙做了这么久的道侣。
总不能在他飞升之前什么便宜都没占过,就白白担了个虚名放他走。
能快活一天是一天。
能快活一月是一月。
过完瘾,知晓无衍道君是什么滋味, 从而别离以后彻底断了念想也不错。
许娇河抱着纪若昙的衣袖, 用亮晶晶的瞳孔注视着他。
她的面孔又窄又小,跪坐在纪若昙的衾被间,就像一团白莹莹、俏生生的小猫。
纪若昙看着这样的她, 什么闷气都生不起来了。
他不自觉地讨好着许娇河, 再问:“你告诉我, 怎样才能让你快乐?”
许娇河的唇边漾开浅浅梨涡, 宜嗔宜喜地笑道:“让我快乐, 就要顺着我, 让着我。”
“我叫你做什么, 你就要做什么,一切都要听我的话。”
纪若昙轻呼出口气, 重复道:“一切?”
他洁白的唇齿碾压着这个词,黑沉沉的目光倏忽有了几分变化。
那是一种罕少在他身上出现的斟酌和迟疑。
许娇河活了二十多岁,自然明白这词语的歧义。
她的脸颊便透出些红,但依然坚定地回应:“当然,不过一切要看我的需要。”
她要了,纪若昙就不能拒绝。
谁叫他想报恩呢。
眼见气氛越来越痴缠和奇异,纪若昙的眸光也泛起了波澜。
他抚过衣袍的下摆,借此稍稍整理自己的心情,然后望着许娇河道:“那现在要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