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只能使了各种手段堪堪吊住条命,每日拷打纠问。
裴时行就更是残忍,日日不合眼地亲自轮转,誓要将这群差点儿伤及元承晚的贼子榨尽最后一丝血肉。
此刻再对上裴时行一双漆黑含笑的眼。
见他玉面风雅,唇畔笑意亦是温文。
可那遍身血污的囚犯几乎是下意识地自脊骨间生出一股寒意。
“我……真的不知道了……”
裴时行仿佛不为此人的惨状所动:“哦?那你可知……”
“大人——”
裴时行话音被人打断,不悦地抬眸望去。
却是杨信难得不顾尊卑礼数,径自推开门便入到此间牢房中来。
他凑到裴时行耳边说了两句什么。
身旁禀笔的主簿是自大理寺调过来的,他垂眸凝神,却只听清最后一句,说的是“眼下那长随仍在门外等候”。
却见裴大人面色无波,一动也不动。
恍若未闻。
杨信亦是诧异蹙眉,等了几息,复又唤一声“裴大人”,随即将话又重复了一遍。
小吏终于听清,竟是长公主将要临盆,府中人特地赶来报信!
他暗暗觑目。
这些日子他也算知晓裴大人的铁血手腕了。
这裴大人素日冷面肃定也就罢了,如今连听到家中妻子临盆的消息,竟也能这么坐得住。
当真是三司长官,这等气性便不是他能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