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庞杂的一队人同时行动,同吃同住,却又不惹周边人生疑,要么他们素日散落于各处,本就是市井之中面目相熟的常人。
要么他们的确仍然集聚一处,但又不打眼,并不会令人因此生疑。
“是商队还是漕运船工?”
她脑中第一个跃出来的便是这两处。
商队漕帮,往返于九州各地,奔波于江湖莽野,素日行迹多变。
故而,便是上京城中骤然多出这些生疏的男子面孔,周边人亦不会生疑。
裴时行眼神赞许,简直对这聪慧无比的狸狸全无抵抗力。
“可是,”元承晚的思绪又稍稍冷静下来,“单安康坊一坊之内就有那么多脚店,这可怎么寻得过来呢?”
她仰头回眸,寄望于裴时行为她解惑。
“唔。”
可裴时行的心神显然早已不在于此。
长公主渐渐有些吃不住,雪脯起伏,气促地摁住身后这男人的禄山之爪。
摁自然是摁不住的。
却忽而生起一股无力感。
似乎总是这般情状——
哪怕她知他才堪卿相,智周万物,但自己一旦同他论及正事,最后便总是要变作这般狎昵不堪的情状。
好似她所在意的一切,她以心智所竭尽思虑的种种,于裴时行眼中,都不及她的一身粉黛皮.肉来的有吸引力。
可裴时行显然不知她心头所想,亦只将她的清肌无力视作情动之态:
“殿下果真聪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