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至日后被选入紫宫受册封后,便更是舆服严苛,轻易出不得宫。
长公主彼时望着小皇嫂终日辗转于四面红墙之下,无怨无悔地操持宫务,却总是笑容浅浅。
再得知她少时过往,更是心疼的不得了,当即便打定主意,要好好带她游遍上京。
皇帝亦是怜惜妻子,二话不说便点头允了此事。
至此,二女每逢年节便微服出游,及至日后崔恪成婚,便多了一个辛盈袖为伴。
灯宵月夕,雪际花时,都人如潮水遍及于天街,夜市骈阗的灯火之下,这般结伴同游的年轻小娘子不知凡几。
可谁又能知,帷帽之下的两张美艳面孔,竟是平日里最荒唐恣意的长公主和本朝素以端静闻名的皇后。
今次谢韫诏她,一是询问她近来胎相,再便是将她二人的约定暂罢,说待她平安诞子之后再聚便是。
只是长公主倒不觉这孩儿是何负累。
这是个乖巧的小人儿,还在腹中便极有灵气,十分体贴阿娘。
除却初知孕事时,长公主几乎未生过哕意。
且她怀相也好,便是如今,若自背影望来也窈窕依旧,根本看不出腹中已揣了个小崽子。
再兼今日,她见皇嫂同她说话的片刻都舍不得放下手中绣布手绷,那头的黄梨木折枝刻梅几案上还堆了厚厚一沓宫例账簿。
元承晚当真忧心谢韫年纪轻轻就熬坏一双眼,亦熬坏身子。
可她劝是劝不住,亦帮不了什么,眼下也只这么一个机会,便是能够陪她透透气也是好的。
故而便仍是照她二人旧时约定,相邀同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