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与她竟还存了这样的巧合,他四岁时跑丢了一个狸狸,却叫他日后遇见面前这个狸狸,且性子亦是如此慧黠又可恶,如何不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。
“殿下也叫狸狸?”他忍笑起身,拉过这梗着脖子睨他的小娘子,“是我家的小猫儿吗?”
他揽着她的腰坐下,将小狸狸柔若无骨的素手在他掌中展开。
竟比他的小一圈还多。
男人以大掌包裹住这小娘子的手,握到唇边轻吻一记:“我家的小猫儿才是如此牙尖嘴利。”
他当真可恶!
元承晚欲要挣开他的手:“总之,给你的猫儿换个名字。”
“好,换。”他语气轻哄又顺从,却不肯放开她的手,“我只有一个狸狸,也只要这一个狸狸。”
裴时行望她这副别扭的模样,一颗心愈发柔软下去,连方才萦绕心头的委屈和郁气也烟消云散。
只细细密密漫入四肢百骸,牵动起无数令他心旌浮动的柔情。
何意百炼刚,化为绕指柔。
原来这般小娘子,比他柔弱亦比他年幼,甚至连雪白的巴掌都纤小可怜。却又长了一身硬过他的傲骨,一张嘴也生的可恶,时时牵动他的心绪。
令裴时行又爱又恨。
长公主长睫轻覆,安静下来。
片刻后复又启口问道:“裴时行,你同我讲一讲,你所谋划的新政好不好?”
她总要知晓,如今他们的功业究竟做到了哪一步,值不值得她以自身为代价,去维系他们君臣之间的平衡。
又值不值得她当真放纵自己,同裴时行去爱这一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