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中孩儿颇为灵慧,似乎已懂得亲近父母,在裴时行的掌下渐渐安稳下来。
元承晚却在男人的桎梏里挣扎不断。
“是周颐自愿入局,他如今被公诸于世的每一条罪状,都是臣同他商量过后,由臣一一捏造出来的。”
长公主动作倏然一顿,欲要回首来望裴时行的眼。
可他压制住她,同她交颈相拥而立,下颌死死抵在她的颈侧。
令她被就此禁锢。
仿佛受难的引颈天鹅,精致又脆弱。
极美。
裴时行继续道:
“亲手砸碎一个神祇,令一个忠良臣子自此在世间含污忍垢,受尽骂名。至死幕后真相亦不得为人所知。
“殿下觉得太残忍了是不是?
他轻笑一声:“那你可知,周颐为何要做到这一步?”
他明明是在问她,却又不期待自她那里得到回应,在下一刻便自己给出了答案:
“你以为,这一步若不是由他亲自走,若不是他亲手将自己存世的所有功绩都抹杀殆尽,旁人会如何?”
裴时行故意顿住话音,探手而前。
元承晚一颤。
却是他自她袂袖中取出丝帕。
他素有洁癖,方才甫一归来便沐浴更过衣,此刻慢条斯理用了丝帕,又在仔仔细细地拭干净自己的每一根指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