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崔恪被家中小女气得再怒意冲天也不过如此了。
“贼子!歹人!本宫这府上全是死人不成?!”
自然不全是死人。
长公主甩袂挥退此刻才急急追着裴时行而来的一群卫兵与侍人。
而后回身怒瞪着罪魁祸首。
她是亲眼见着裴时行自扇花窗棂后道一声“臣裴时行冒犯殿下”。
可下一刻却更加冒犯地翻窗入室的!
男人身着短了几寸的府卫公服,以一个十足的歹人姿态行了个极其标准的拜礼。
她心气郁滞难当,他却俊面平静,甚至有心安抚元承晚:
“殿下宽心,您府上侍卫身手极好,围房五卫中前三个皆是被臣自死角处一击即晕,后两个与臣有过交手,功夫也很不错。”
抬眼见长公主仍是香腮嫣红如赤,气得眸中火光炯亮。
他措了下辞,体贴地继续出言解释:“臣未伤他们,他们至多一炷香后便可苏醒。”
“……被臣换下衣服那位,臣也将自己的外袍留给他了。殿下若……”
元承晚听着他的离奇言语,额角突突。
“闭嘴!”
她摁了摁额,咬牙道:“本宫倒不知裴御史身手过人,竟连私闯府宅的本事也有!”
裴时行默了默。
他自然听出讽刺之意。
只是他眼下正是理亏,想极力满足元承晚对他的每一个疑虑:“这事其实也不必叫旁人知道。但君子修习六艺,且臣幼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