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这下倒是实打实放出了脸上的愉悦:“含光所言有理。”
元承绎放松下来,忽而话锋一转:“你又去见晋阳了?她的态度如何?”
这话一出,爽肃清举的肱骨之臣骤然失却了运筹帷幄的姿态,连眼神中也透出几分迷惘。
一如每个在男女情爱中不得其法的年轻人。
“殿下无意于臣,命臣尽忘前尘,不再纠缠。”
龙座上的帝王换了个坐姿:“这样啊——既然晋阳都这般直白了,那你就不许再去烦她扰她。”
裴时行不为所动:“望陛下恕臣愚鲁,不敢听令。”
“陛下明鉴,臣确然是诚心求娶殿下,就算眼下她对臣不屑一顾,可臣还是不愿放手,想继续争取。
“哪怕只能如而今一般,做一些无用的纠缠。”
“放肆!”
元承绎全无议政时的欣赏之色,恨恨咬牙道:“朕的妹妹岂是你想纠缠就能纠缠的!”
裴时行气定神闲,待皇帝平息完怒火方才继续。
他言辞恳切,仿佛眼前人不是愠怒的帝王,而他也只是在向女方护短又暴躁的兄长作出承诺。
“臣向陛下保证,绝不会对长公主殿下死缠烂打,也不会让殿下因臣而感到困扰。”
“但也恳请陛下开恩,”他抬起清明锐利的眸,继续道,“至少能让臣拥有一个爱慕者的身份,借此同上京诸多的才子们公平竞争。”
皇帝自鼻子里哼了一声,松口复问道:“期限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