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修士当真是居功甚伟啊,朕之幸也!”
裴时行恍惚着回了句什么,只是他自己也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尘晚却在一墙之隔,在一阵痛苦里听清了熟悉的声音。
是裴时行。
是他。
她已经维持不住人形了,被人吊在暗室里,四肢和脖颈都被切开,滴滴答答地放着血。
原来裴时行说的放血法子是真的。
尘晚只觉自己的生命也在这一阵鲜红的滴答声中渐渐流逝。
貌美的宫娥十指如玉笋,也挽袖为裴时行添了一杯酒,酒液亦是滴滴答答落在金樽之中,剔透又华美。
可他并不饮酒。
他想回去见尘晚,不需要吸她的血,只消看着她。
看着她吵吵闹闹,跑跳玩耍便十分满足。
“陛下恕罪,贫道身体不适……”
尘晚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,她又恍惚着听到了裴时行的声音。
他要走了啊。
裴时行……
从未有一颗如此刻一般,她想大声呼唤裴时行的名字,想哀鸣一声,引起他的注意。
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了。
她试着张了张口,却被人一刀砍在狐吻上。
尘晚从未遭受过这样难忍的疼痛,浑身一颤。
她仿佛听到裴时行的脚步声自她面前掠过,而后终于没有了动静。
“裴时行,你怎么不救救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