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明知故问。
“裴时行, 你要见的人究竟是谁啊, 他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把我杀掉?”
她一双惶惶的水目胆怯地觑着他, 生怕裴时行要自薄唇间吐出什么可怕的字句。
“你别怕。”
他仿佛是在安慰尘晚。
“若他要杀你, 我先给你个痛快。”
这人极坏, 总喜欢在她松一口气的时候,又再次送上惊吓。
尘晚吓得变回狐身, 登时就要遁逃。
只是裴时行对抓狐狸这种事已然十分熟练了, 他一手拎着尘晚的尾巴, 一手掐住她温热柔软的后颈。
尘晚的毛十分蓬松浓密, 将他的手都完全掩埋其间。
“小狐狸, 不准走。”
尘晚口中呜呜, 四只爪子死死扒在地上, 被裴时行拖出两条线迹。
“好了,”
他手法略有些生疏地拍在尘晚头上, 把狐狸脑袋拍的不住低垂:
“你罪不至死, 只消赎清自己的罪过就行。”
狐狸一边偏头躲开他的大掌,一边急急发问:
“怎么赎?”
“告诉我,为什么你可以躲开我的阵法。”
尘晚沉默下去, 良久才闷闷开口道:
“我也不知道啊,裴时行, 阵法防不住人,这不是该你反思你自己么,你怎的反倒来追究我?”
狐性狡黠,哪怕是如尘晚这般懵懂天真的小狐狸,也懂得鬼话连篇。
“好。”
裴时行简短应声,又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