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时行捡起些为人父的良心,登时什么气都消了。
可这小姑娘不愧是她阿娘生的,同长公主一样会哄人。
亲了一口还不算,还把藕节似的小胳膊搂上了阿耶的脖颈,软软地窝了上去。
元承晚几乎是眼看着裴时行的眉扬起,而后一双清锐的眼也弯了下去。
也是第一次听到裴时行用这般做作的语气极力模仿出亲和模样,同孩子对话:
“阿隐怎么这么棒,都会搂人了,阿隐真是乖乖!”
方才还硬气无比的郎君在小女儿的拥抱下,整个人都柔软到不行。
长公主也倾身过去搂了搂他,在他另一侧面颊上落下香吻:
“裴郎还醋不醋?”
裴郎约莫是不醋了,他已然在这一大一小的攻势下全然沦陷,头脑都晕乎乎的。
长公主轻笑一声。
裴时行就是这般容易拿捏,无论是什么年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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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长公主一家三口抵达河东裴氏家门时,已是六日之后。
阿隐已经半岁,可自她出生,她的父母便一直在忙于旁事,故而也就一直未能带她回河东同祖父祖母一聚。
今次新政顺利颁布于天下,羽项风波也平息下来,他们终于得闲带着阿隐来敬拜宗祠,也趁此机会将裴隐小姑娘的大名落到族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