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谢韫如今是当真不想去在乎了。
她几乎死过一遭,倒是在万念俱灰的心坟里悟出了许多旧事。
她幼年还在会稽族中时,曾见过家祠处置失贞妇人。
谢韫并没亲眼见证,只她的傅姆去凑过热闹,而后黑着面狠狠啐骂,复又教养她,道是一女不侍二夫。
否则便是肮脏失贞之人。
这句话仿佛带着血印子滴在她心头,化作积年的恐惧。
可谢韫如今再想,一个男子却可以有许多女子来侍奉他,这又是什么道理?
女子是因沾了男子才被骂肮脏,可是为何没有人去骂这个男子肮脏?
就因为他是皇帝么?
心头再起这般念想,谢韫已不会感到骇然。
从前她和元承晚说话时便常常因小姑的惊人之语生起惑问,可她如今好似也能通解那些疑惑了。
谢韫微微笑,苍白的面靥柔软下来:“狸狸,你莫要担心皇嫂,我一切都好。”
她的目光柔和又坦然,倒是叫元承晚也忍不住跟着她笑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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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辞别了谢韫,长公主归府后同女儿玩儿了半天,小姑娘虽还小,却也仿佛急着学会说话。
被人抱在怀里时,金琥珀般的一双眼润润地望着你,那张小嘴竟也会学着大人做出口型,甚至发出些“吖”“哇”的声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