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却故作峻厉地冷下面目。
“元承晚。”
他负手立在她面前, 肩宽背直, 一副威严模样:
“武场之上无夫妇, 从此刻起, 我就是你的师父。”
裴时行下颌微抬, 清隽中带几分骄傲神气。
这样的神态几乎就是同此刻正在摇篮酣眠的裴隐小姑娘一般模样。
对面的红装女郎亦是一身胡服飒飒, 她本就生的浓丽, 生产过后便更是纤秾合度,这般装束起来亦有一种殊不似平常的飒气俊美。
她赞同地颔首, 也利落拱手而拜, 声音娇脆道:“师父。”
裴时行微微讶异地扬了眉。
他原本以为元承晚会同他唱反调,甚至进而出言,质疑他究竟够不够资格做她的师父。
那他便可顺势在小公主面前稍稍露个本事, 惹她芳心动荡。
未料她二话不说便端端正正行了个礼,打了他个措手不及。
“甚好, ”
裴时行继续负手正色道:
“你前番练习投壶日久,为师今日教你射箭,来试试你的准头和臂力。”
长公主美眸含笑:“师父说的是,那你先挽弓为我做个示范可好?”
这声师父自然不是白叫的。
裴时行被这一声声师父唤的通体舒泰。
当即如她所言,挽起那把葡萄面桦皮稍弓,搭了支双羽大笴,而后稍稍分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