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云沐又笑起来:“谢谢。”
凌苍反而愣住。
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,几度生死并肩,从未听过的两个字,居然用一个纸鸢换到了。
身边的人如每次黎明之际一般悄然离去。
云沐懒懒的翻了个身,卧在他留下的温暖中不想起床。寒凉的玉簟席被他撤了下去,代之以微微沁凉的冰蚕丝,他说气血不足的人换这个会好一点。
其实不管哪种都一样,离了身后的熨烫依旧冷下去,寒气早就渗入骨髓,垫什么都没差。
近段时间偶尔有人在附近窥探,极隐蔽,但瞒不了他。
惩诫过两次后收敛了许多,他懒得朝相,更不想费心思考究竟是哪一方的人马,那两枚暗器他留了分寸避过了要害,对方不会不懂。
假如在厉锋,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的隐患,势必查清楚了才罢休。
但到了这里,他已全然怠惰,事情未上门之前根本不愿搭理。若凌苍知道,一定又要温柔的轻斥了。
想起离开的人,他泛起一丝自己都未觉察的情绪,淡漠的眼有了些温度,抱过案上的孤零零的玉坛摩挲了许久,始终拿不定主意。
娘希望留在哪里呢?该不该……
发了好一阵呆,闷闷的叹了一口气。
这几日凌苍忙得要命,他便和叶照眠将扬州逛了个大概。
买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回来随手一扔,堆乱了又让人收去丢掉,周而复始,慢慢厌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