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既知我的来历还这般苦心延揽,实在让云沐愧煞。”他一根根瞧过手指,仿佛在研究隐藏的脉络:“想驭使我,该付出怎样的代价,不是试过了?”
“自然不是容易的事。”宋鸣的笑容收了收,身边的侍卫警惕起来。
“放心,我不会对你动手。”云沐的笑冷若玄冰,带着三分煞气:“杀宋长清会更有用,他一死,你的权势还剩下几成?”
“你不敢这么做。”宋鸣脸一青,也透出狠意:“刺杀一方王候,即使是你也休想善了,必成公敌。”
云沐冷冷一晒,透出睥睨天下的倨傲:“世子大概不知,在西域能让我亲自出手的必是一国至尊权臣。我舍了半边肩臂即可杀你,就算有那微生潮护法,我想取宋长清的性命又有何难。”
“你以为我在乎中原人的围攻?还记得我对缘观说过的话?我本无心江湖事,但若有人执意不肯放,就别怪我辣手无情。”桀骜凌厉的气势逼人而来,场中无不变色。
“你所仗的权势熏天,我所恃的性命一条,不妨试试谁输不起。”
说的是极狠的话,语音却平静逾恒。
宋鸣的目光闪烁不定,静寂的一角与宫苑的热闹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风,送来了琼花的清香。
对峙良久,宋鸣突然一笑,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世子形象:“如此良夜,尽说些煞风景的话,确是我的不是,请穆公子勿怪。”
“哪里的话。”云沐也笑了,杀气褪得分毫不剩。宛若一片随风飘落的雪羽点尘不惊:“我来江南但求平静渡日,还望世子成全。”
望着两人的背影,宋鸣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说对了,他果然不可收服。”
艾尔肯也在目送,神色有些复杂:“离了厉锋,他仍是雪尊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