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苍的手心蓦然冰冷,耳畔唯有湖水击岸的轻响。
“你担心了?”云沐突然笑起来,笑声清如银铃,欢悦而促狭,眉眼隐有一丝嘲弄。
“三年前我已在温宿王廷伏下密探,离教之前温宿王已死,新王不过弱子。北朔知道了又如何,这枚棋子没什么用,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你……”心一松,看他戏谑的淡笑,简直不知该喜该怒。
“我不过是戏弄你。”云沐偏了偏头,如一只任性的猫,不负责任的品评:“生气的样子倒还真有点吓人。”
“很有趣?”
仿佛未听出凌苍的不悦,他点点头:“你是关心则乱,让北朔继位对我有何好处,我怎可能便宜了他,只不过可惜了阿法芙。”
“你对天玑也没好感。”
“说的对,但天玑不像北朔那么贪心,成为教王后必然有数年用于巩固权位……”
“不至将手伸到中原,你也可以乐得逍遥?”凌苍没好气的道。
假如北朔执掌大权,基于多年执念及被利用的不甘,必定出尽手段入中原探察,云沐虽不一定畏惧,却也多了顾虑,不如索性任天玑攀上玉座的好。
云沐并不否认,微微一笑:“现在倒是旁观者清。”
“天玑北朔嗜权,阿法芙自甘堕落,你呢?”凝视着一如局外人的云沐,他忍不住问:“杀掉教王之后,你想要什么。”
“我?”云沐稍一愣又笑起来,少了戏谑,多了一份微倦的慵散:“我只想看看不同的景致,和我印象中的有何不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