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是极耗精力之举,云沐武功虽高内力却不强,勉力而为,不出半刻已微微颤抖,撑到最后一缕内力归正,他颓然倒下,再没有半分力气,两人俱是冷汗淋漓,筋疲力尽。
静谧的室内,只闻沉重的呼吸。
受制已久的内息运转自如,凌苍几不敢信。
充斥肢体的轻盈更胜从前,可轻易完成任何过去一度迟滞的剑招,功力远非同日而语,他暗自度量,约摸可与四使中最强的北朔抗衡。
良久,凌苍稍坐起来,执起云沐垂落的手。
细白的掌缘有一圈青紫的齿痕仍在滴血,痛极之下咬得极深,没力气下床取药,执住欲抽回的手,他以舌尖轻舔权作止血,直到确定血已停住才放开。
全身的衣物均已汗透,他费力的扯过丝被覆住两人,云沐的体温本就较常人低,极易受寒,他以双手环住云沐,尽可能的保留一点温度。
“如何,可有不适?”云沐问道。
“还好,为什么替我解开禁制。”起初是右护法以特殊手法制住了经脉,叛乱过后右护法身亡,一度以为终身无望。
“……要交给你的新任务风险很大,依你目前的功力尚不足以应付。”云沐的声音低弱而飘忽,依然无力。
“你怎知该如何施针?”
云沐虽然读过不少旁门左道的医书,却是博杂而不专精,多为旁技,所知有限,按说不可能解开这一独门手法。
果不其然,云沐没有回答,一室静默。
“若教主知道会怎样。”
“我怎会让他知道。”极小的笑了一声,云沐疲倦的支起来,看着他的脸:“凌苍,你听好。对外我会宣称你去龟兹打点要事,除了玉龙仙藻把其余四人带上,一路小心行事。十二月前必须越过楼兰,赶到凉州城,我会安排人接应,届时会告知新的任务,记住绝不能晚于这个时日。”
“什么样的任务,竟是到了凉州城。”
“与中原人有关,到时候你会知道。”
云沐极少如此重嘱,又交待得如此含糊,黑白分明的眼中仿佛藏着什么心思,难以窥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