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龙所说的句句入耳,他不自觉的望向南方。
一别多年的父母兄弟又浮现在眼前,刹那间动摇起来,几欲不顾一切的打马而去。
纵然解不了三冬暖又如何,能活着看一眼故乡也是好的,行尸走肉般的臣虏走狗,与死何异。
可是……
北方的风凛如刀割,不知是什么力量牵引,他怔怔的看着遥不可见的水殿。
抛下一切逃遁而去?
失败的责任全数落到云沐身上,在断崖之上,重重的推他一把?
任务落空,影卫叛逃,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?
那双瘦弱的肩膀,可还承担得起重重袭来的逆浪?
玉龙依旧在耳边劝说,凌苍闭上了双眼。
良久,沙嘎的声音几不可闻。
“回教。”
云沐依然立在窗边。
听着他述说经历的细节,一直不曾回头。
“为什么没刺下去。”沉默的听完一切,云沐淡漠的询问。
凌苍没有回答,也不知如何回答。
寂静了许久。
“为什么回来,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?”
下场?
不外乎背负起一切罪名,揽过所有责罚。
运气好或许能拣一条命,终身为最下层的奴仆;运气不好会按最严的教规,受尽种种酷刑,钉在刑台上痛足七日七夜后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