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主噙着淡笑,随意而询。
“今日所赐之物怎不见你穿戴,莫非是嫌轻了么。”
“回教主,云沐怎敢。”云沐的手微微一抖,随即镇定如斯:“教主厚赐,云沐惭不敢受。况且自知身量单薄,当不起如此珍物,只怕穿了反有东施效颦之态。”
教主舒开长眉:“既是赐赏何必多想,下去换来我瞧瞧,可会真有你说的那般。”
云沐静了静,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走至玉阶前跪下,仰首吐出清音。
“云沐斗胆,自甘万死,恳请教主收回赏赐。”
天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,北朔手一软,酒杯撞得叮然一响,阿法芙的笑意定在了脸上。
其他教众蒙然不觉宴饮依旧,唯有最高的这一方静谧如死。
教主的脸上也没了笑容,俯视着下跪的云沐,淡淡道:“我不曾听清,你再说一遍。”
在这样威迫的视线下出言简直是种折磨。
云沐脸白如纸,一字一字重复吐出:“云沐斗胆,自甘万死,恳请教主收回赏赐。”
连阿法芙都开始佩服他的胆色。
教主冰冷的眸子泛着凛意,高大的身躯忽然从玉座上站起,步至阶下,立在云沐身前,不可名说的压力如山影袭来。
“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”
云沐匍伏阶下,以额触地,话音却十分清晰。
“云沐本自寒微,能有如今所得全凭教主栽培教养,万死不能回报一二。有机会侍奉左右实是求之不得,幸运至极。怎奈命运多舛,福禄淡薄,心虽向往,此身却不堪奉用,尚祈教主明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