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足连着脆弱的踝,曲线优美的腿,如莹玉雕成,也如玉一般毫无热度,若非在掌中柔软平滑,便像是无生命的物件。
握了很久,脑中一片空白,冰冷的脚仿佛一点点有了温度。
蓦的掌中一空,云沐赤足跳下长椅,白袍飘扬曳地。
踏过花枝凌乱,拂过方砖路面,瞬间便已走远。
只剩了落红一地,花叶狼籍,仿如清晨一梦。
凌苍搞不懂云沐的想法。
不懂他为什么不开心。
也没办法替他分忧。
云沐行事很少踌躇,这次却不一样。
教主下令后,他殿上遵令,回来却思虑良久。
一份又一份的拆看各国送来的情报,反复推敲,沉吟不决。
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听见凌苍的问话,云沐直起身,示意他合上门。
他随手掩上,心下惊疑,鲜少见云沐如此慎重。
“这次的时机不对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于阗目前的局势很复杂,刺杀大臣,绝非是步吉娅所言的寻常家仇。”云沐点了点散了一案的密报:“于阗王年老,宠爱侧妃所生的小儿子,冷淡朝臣支持的长子艾尔肯,欲废长立幼,而这也正是教主期待的走向。”
“艾尔肯多年在军中历练,英勇果决,对厉锋的岁贡早有不满,一旦由他继位,必定难以掌控,于阗的军队训练有素,剽悍勇武,若是强行刺杀折损过大,不宜硬来。所以教中一力扶持侧妃幼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