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
“十几年前,左护法从阳关附近掳来了一名容貌极美的女人,进献给教主。据说有倾国之色,还带着一个儿子,大概才七八岁。教主用其子的性命相挟,以一天为期逼使她就范,结果……”

凌苍默默的听,一介弱女落入教主掌中,可以想见其下场。

天玑叹息了一声:“一日之后,那女子死了。”

“死了?自尽么?”教中足有十余种方法让人求死不能,怎可能出此纰露。

“按说不可能,当时用了软筋散,应该是连抬手都很勉强。”天玑仿佛也觉得奇怪:“是被刺入胸口的烛台杀死的。奇的是人死在床上,完全没有动过的迹象。”

“被杀?是谁?”凌苍愈发疑惑。

“教主的内殿,谁敢进去杀人。”天玑摇摇头:“想来只有和那女子同处一室的幼子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”他扬起眉,随即脱口否定:“怎么可能。”

天玑耸耸肩,他也对此感到意外:“可除此之外再无别人,烛台刺得很深,当场毙命,孩子就昏倒在床边,沾了一手的血。”

“后来没问过他发生了什么?”

“怎么没问,还是教主亲自问的,结果白搭,他什么都不记得。”天玑摊了摊手,过于离奇的事找不出解释:“连他是谁,有个母亲都忘了,哭都没哭一下。不会是伪装,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绝不可能骗得过教主。”

“后来见他是个俊俏的,便拟送入聆音楼,但前任长老看他根骨不错,收去做了徒弟。再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。”

“他现在仍是什么也不记得?”静默良久,凌苍勉强挤出问话。

“应该是,弑亲之罪忘了也好。”天玑垂下眼,难得的正经:“再说想起来又如何自处,除非他像阿法芙那般抛弃底线,否则教主也容不得。”

一时愣愣得无法言声,恍惚良久,天玑捶捶他的肩:“别想了,他现在过得不错,地位超然威风八面,羡慕的人不可计数,有什么好替他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