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盖一分一分掀开,每掀一分,众人的心便揪紧一份,及至打开,满坐倒吸一口冷气,止不住惊怖,甚至有丽人惊呼半声,翻眼晕死过去。
精致的箱内,整整齐齐搁着八颗头颅,鲜血淋淋,腥气直冲内殿,这些豪门权贵哪见过这般场面,不少人已忍不住捂鼻欲呕。
国主面如土色退了几步,身边的侍卫簇拥而上剑拔弩张,眼看一触即发。
云沐从容自若,仿佛群锋所指的人不是他:“此八人为姑墨密使,密谋破坏我教与西夜之谊,杀之都是便宜了。云沐心想国主恰逢喜事不便相扰,便擅作主张了,敢问国主对此份大礼可还满意。”
殿内静的落针可闻,华宴惊变至此,国主脸色忽青忽白,哪还能说得出话。
乌力吉木仁满面通红,怒发欲狂,扬声召唤侍卫。
话未出口,忽尔一道白光掠过殿内。
像一缕无声无息的风乍起又住,在人们尚未察觉的时候便已消失。
如一剪春风吹落了枝头的一片朽叶。
息止的时候,一个人的生命亦已停息。
男子的头滚落在厚软的地毯上,颈间喷起的热血溅满了屏风,临得近的侍卫洒了一身。
尖叫响彻殿内,所有人蓦的退开,仿佛中间站的是可怕的恶魔。
云沐双手自然垂落,像是完全不曾动过,没有一丝杀气。
“此人也是同党,且以重金收买大臣,多方挑拔,其罪当诛,还请国主恕云沐擅专之过。”
国主的喉间咯咯作响,几度无法发声,勉强吐出的话语如哭一般:“是我……不察……有劳尊使……”
“哪里,我教与西夜休戚与共,并非外人,何来有劳一说。”云沐垂首抚胸致歉:“弄脏了国主的大殿,又惊扰了列位重臣,实在是遗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