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嗡的一响,几乎听不清屋里的话,隐隐约约听得玉生烟道:“万一三弟日后知道……”
“回了姑苏,有关他的消息一律压下来。”玉承庭顿了顿,“时间久了自会淡去。”
明成闷了半天:“二哥会不会弄错了,我上次见他气色极好,根本不像是……”
“那是宁御仁不惜灵药托着一点精神,他每日睡那么久正是因着耗损过重,犹如风中之烛。”玉生烟也有些唏嘘。“据说宁御仁近年搜尽天下奇方,竭力寻几味珍罕的药材,若是得了,说不定能多撑几年。”
“我看他身量变化想是毒已去七八,怎么还会这般严重。”
“致命的不是毒,而是他练的武功,师叔力劝他废了功夫,虽然一时经脉阻滞,用针灸汤药调理还能再延一段时间,否则犹如饮鸠止渴,自短其命。”想起师叔一脸憾色,玉生烟不禁摇头。“他怎么也不肯听,宁死不依,连宁御仁也无法可想。”
“他倒是不怕死,却令宁御仁替他提心吊胆。”玉承庭冷冷的道:“堂堂睿王,也是昏了头,自行下手废了他的武功便罢,居然由得他折腾。”
“师叔如此建言。”玉生烟苦笑。“宁御仁却是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明成不解:“他一天睡这么多个时辰,难道还怕没机会。”
“他心志极坚,所以才能练成这极难的功夫,却不知为何了无生意,死活全不放在心上,诸般灵药也因此打了折扣。万一废了武功心神一溃,怕是反而要了他的命。”
玉承庭意外了一瞬,又冷笑:“原来他对宁御仁也不怎么放心。”
“大哥!”明成对兄长的态度不满,到底是三哥眷眷心上的人,连他听着都有些不忍。
“他若不曾贪慕虚荣攀附着宁家,或许我还敬重一点,现在你也见到了。”玉承庭毫无怜恤。“幸好他还有一点良心,自知不久人世,没再纠缠老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