逆光在侧脸勾出一抹深暗的棱影,沉默了许久才道。
“他已离了姑苏。凝雨去搜集消息,查出紫苏从何处而来,追杀的人是哪一路。”
“银粟去南越打听二十多年前有哪个小国被灭,用的是此种文字。”随命令递过的还有一方素帛,绘着云沐剑上的铭文:“尽可能察得详细些。”
“瑞叶去跟踪林御仁,小心探明他的真实身份,此人来历莫测,离开的时机也蹊跷,要多留神。”
“琼花留下随时待命,还有什么疑问。”
四人齐声领命,各自退去了安排。
屋里恢复了静谧。
窗外的绿竹在阳光下清亮,剔透得仿如碎玉,声声蝉鸣入耳,再寻不到往日的沉定,动辄心浮气燥。
云沐,会在哪。
冲开穴道时已太晚,他接走了紫苏的孩子,从姑苏城彻底消失。
寻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,他与四英的追踪术皆缘自云沐的传授,惯用的手法不可能有丝毫作用,更何况也许还有林御仁的手笔。
不得不回家,借助家族的力量搜寻或许还有万一的希望,否则更如大海捞针般渺茫。
云沐既已离开,怒气平复的父亲并未严惩他的逾越失当之举,或许是念及重归家门不易,刚毅如铁的父亲意外的宽仁。
家人都松了一口气,他不想去看那些庆幸或同情的眼神,深心专注的只有一件事。
数月后,沸沸扬扬的流言渐渐平息,一切被人遗忘,就像云沐从来不曾出现。
凌苍再次获得父亲的倚重,一度被收缴的令牌信物重归于手,除了协助长兄打点家族事务,便是耐心的等待四英的消息回传。
瑞叶回报,辞别玉家返程北方的林御仁一过黄河即失了踪影,完全查不出半点端倪,按来时所称的地址商号探过,除了无此人外均属真实,迷一般深不可测,印证了当初的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