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涩得不像自己的,心痛得似被什么硬生生的撕开却无能为力。
再呆不下去,他蓦然起身披衣,带着伤极的心离去。
静静的卧了半晌,云沐重新缩回蜷曲的姿态。
迷茫的看窗外黑沉沉的夜,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即将合眼的一刻,仿佛无形的利刃劈裂身体,睽违已久的剧痛再次袭来。
他紧紧咬着唇用意志苦撑,疼痛一再超出忍耐的极限,眼睛不自觉的掠向丢在床边的短剑,又强迫自己挪开,他答应过……
此刻是恁般难以忍受,自制几乎崩溃,他痉挛的抓起剑远远甩到房间的另一角。
豆大的汗滴不断落下,身上的痛楚永无尽头,一夜长得可怕。当剧痛终于平息,他伏在地上,虚软的等着气力恢复。
这一次,他只能靠自己站起来。
天,蒙蒙亮了,东方泛起鱼肚白,光影仍暗,但黎明已至。
耳畔突然传来极轻的落地声,毫无疑问有人踏入了苑内。
不是叶照眠,这个时间,步履声也不对,他连咬牙的力气都没了,勉强侧头望向不远处的圆桌,零落的药瓶摆在案上,还有装着骨骸的玉坛……
他拼尽了一点点蹭过去,汗透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蜿延的印记。
来人心跳得极快,要不是玉家三公子今日提前走了,他是断然不敢来的。
摒息净虑,小心翼翼的接近,黑黝黝的厢房看起来异常平静。
快速翻至窗下,猝然响起了一阵碎裂之声,似乎有什么瓷器跌得粉碎,心险些从腔子里跳出来。明明看见玉家三公子已离去,仍禁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又静了半天,客栈晨起的伙房传出了洗漱声,再无法拖延,亮剑护住了全身,如一只轻巧的狸猫翻进了房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