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霁楼转过身,唇角轻轻抿起。
他走进去向小二要了一桶热水,脱了衣服坐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。
谁说撒谎一定要结实呢,有些谎言本来就是为了打破而生。
如若不然,他为什么放着舒服的客栈不住,去受那份罪?
不该让人知道的要隐藏,该让人知道的,不能不露。
就和画画一样,布局疏密,留白渲染,皆有定论。
这一点,他并非没教过她,所以,也算不得欺骗。
换好衣服,外面寡嫂的头发也梳好了,后脑盘了一个极为光洁的髻子,看她还穿着昨天赴宴的那一身,严霁楼过去问:“嫂嫂就穿这个吗?”
“怎么了?”绿腰以为他的意思是自己穿的太隆重,不适合赶集的场合。
严霁楼欲言又止,“集市上人多眼杂。”
绿腰也想,是啊,这要是叫他们村里的人知道了,他们叔嫂两个跑出来,夜不归宿,一晚上留在外面过夜,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“那怎么办?”绿腰求助般看向严霁楼:“要不咱们回去吧?”
目的尚未达成就回去?严霁楼理所当然拒绝。
“严某不做徒劳无功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