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面的时候加糖, 等面醒好以后, 拉成均匀的细丝,蘸足胡麻油,涂上一种特殊的香料叫作姜黄, 把千丝万缕团成形, 放进油锅里, 定型以后捞出来,趁热吃可, 冷吃也可。
其中拉丝是最难的一步,要是手艺不行,使的力不均匀,可能还没等到出锅,一窝丝就成一窝渣了,最有名的师傅甚至能拉出头发样的细丝,根根均匀,然后堆叠成型,确保口味的甜绵鲜香,入口即化,等冷却下来也能酥脆清香,金黄色的螺旋窝在盘子里,筷子一戳,就散成一堆酥末。
绿腰做这个还是有信心的,她在家的时候很小就下厨了,手艺没得说,只是嫁人之后才做的少了。
千说万说,一窝丝终于团好了,就等着下锅,她往进倒油,那锅里不知道怎么水没擦干净,胡麻油溅出来,在她手腕上烫了一大块。
绿腰吃痛,惊叫一声。
不到一会儿,手腕上接连鼓起几个大泡。
她忍了忍,正要继续做,门口天光笼罩下来,地上一道黑黢黢的暗影,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她脚边来。
原来小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一直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她。
绿腰有些意外,叫了他一声。
他一句话也没说,似乎有些莫名的怒气,大步走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,将她牵到外面,卷起袖筒,舀一瓢冷水,将她的伤口冲了又冲。
等做完这一切,他又回去自己的房中。
绿腰看着他的背影,觉得莫名其妙,但是手臂上的伤口,在冷水的冲洗下,确实没那么痛了。
明明是做好事,却这么冷若冰霜,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古怪了。
不到一会儿,院子里来了人,说是老族长叫大家集合,村里的水渠要准备开工了,严霁楼跟着出了门。
现在天凉下来,村里也终于凑够人手,决定挖渠了,每家每户都要出工出力,严霁楼作为他们家里仅存的顶梁柱,这个活自然要交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