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头顶的人扬着下巴,凉凉地笑了一声。
空气里落下皮鞭破空声,马一吃痛,窜进河底更深处。
胸口一阵冰凉,然后大水漫灌,几乎要没过绿腰的下巴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绿腰囫囵着嗓子问,那是唇齿在水中挣扎吞咽的声音。
良久,她感到几乎要窒息了,后颈的衣服被人一把提起。
“你自己说,还是我逼你说。”
他踢了一脚河水,“或者,你下去跟河神说,看它会不会饶恕你的罪过。”
绿腰在浪花飞溅中,叫道:“我没有罪,也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更多的话到嘴边,绿腰又停下来了,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不愿开口,好像她一开口,就输了。
其实本可以解释,如果他肯好好与她交流,而不是一回家就鬼一样观察她,然后现在又把她的头按进河水里的话。
现在的情况,就像心里长出来一只手,透过食管和声带,把她的喉咙给扒住了,又仿佛冥冥之中,存在着一种力,控制着她。
她心里隐约明白,这是自尊心的较量。
她执拗地认为,自己没有解释的义务,反而是他,如果想了解真相,就应该坦诚谦逊地配合她,可惜他以貌取人,先入为主,傲慢又讨厌,她有意要折磨他,不惜以自己为代价。
当然,自己也知道这对旁人来说太苛刻,可就是死性不改,因为她自视太高,连痛苦都是通往为自己的神庙塑身的台阶。
“好,你真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。”
怎么他在的时候,她就眉眼羞涩安分守己,偏偏他一走,她就出去花天酒地,为非作歹?
这个人往常就是这样在兄长面前伪装的吗?
她的狡猾已经有所领悟,她的顽固却远超出他的意料。
“既然这样,咱们两个一起去见神吧。”他诡异地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