嘈杂声逐渐远去,严霁楼愣在原地,愣了好一会儿,当即拔步上前,紧紧跟上,往西北方向去。
穿过一片灌木地,沿着蒿草丛生的小路,爬上矮坡,坡顶上,三座簇新青砖瓦房高高矗立,门前被花木掩映,屋后有一片树林,鸦群惊飞、在空中盘旋。
大老远就听见,寂静的小院子,被各种叫声填满。
院子中央,人声鼎沸,人群中间,围着一男一女,都赤着半身,女的扯一条布单,大红上缀小白花,将它抱在自己胸前,遮羞。
严霁楼潜在最后,隔着不远不近的方向看去。
那妇人跪坐在地上,妆容被眼泪糊成一团,红绿混杂,俗艳浮夸,头发散乱,如同废弃的鸡窝,脸色迷茫又痛苦,紧紧抓住布单的手指,透露出不知所措。
所谓毒妇,竟是这样的一个人?
果然庸俗不堪。
再看那男人,抱头蹲在地上,生得不甚高大,五官也是寻常,因为此刻的狼藉,深深透露出一副猥琐姿态。
严霁楼心里暗生鄙夷。
这样的一个男人,也值得去偷?
兄长的堂堂性命,就葬送在这样一对卑陋之人的手里?
胸膛之中血气翻涌,恨意陡生。
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嘶吼,先前叫嚣了一路的农妇,冲上去就打,先揪住女人的头发,甩了两巴掌,接着又打男人,连踢带咬,最后自己又要跳井,被众人一拥而上给拦住了,只好坐在原地干嚎。
几个年长的婆子,围上去劝,男人们则站在原地,显得有些无措。
地上的奸夫,暗中起身,打量时机想要逃跑,严霁楼心里一沉,上去就要拿人。
这时,背后的门嘎然一声,忽然开了,只听见响起清脆的一声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