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里没有公婆,男人走得早,很早就同小叔子相依为命。”
虽然如今朝廷新政,为了鼓励百姓繁衍生息,已经放开收继婚了,只要不是通奸,叔嫂结合并不违律,但是在民间,依然是相当悖逆世俗的一件事,这样明目张胆从素来娴静清雅的邻妇口中说出来,未免骇人。
妇人脸色有些怪不住,勉力勾起唇角,“原来……原来是这样,那就恭喜你和你男人,呃,小叔子,百年好合……。”
绿腰慷慨笑道:“也祝你早日心想事成。”
妇人落荒而逃,作为听众,似乎比她这个事主更要狼狈。
绿腰说完跨进门槛的那一刻,终于忍俊不禁,笑出声来。
她可真是太坏了,竟然把这种事拿出来炫耀。
但是为什么说出来,叫她有种快意呢。
好像该死的三从四德,忠孝节义,在太阳底下全部被化为乌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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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腰进门,见严霁楼正坐在孩子的小木床上,窗帘和门帘都没有放下来,再加上这间房子背光,所以屋里显得有些昏暗,严霁楼一个人就静静坐在这片蒙昧之中。
“我觉得我错过太多了。”
木床上方挂着香包和小桃木剑,床板的隔栏上,左右各有一道道深刻的刻痕,那都是绿腰在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记录,随着年龄增长不同,绿腰刻下不同时段,青轩和青庐的身高变动。
大约是看出了这一点,严霁楼抚摸着那痕迹,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忧愁和怅然。
绿腰见他如此,眉心纹路深刻,这才惊觉,小叔叔已经是一位父亲了,她爬上床,半跪在床边,转身去摘下那些缝满香草的绣囊,“以后有你操心的。”
“这个拿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