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明白,面对她,自己又一次犯了傲慢的毛病。
就像那年周礼告诫他,要小心寡嫂,要保持距离,他想也没想,就说那是“无稽之谈”,而面对后来真正的无稽之谈——
结果证明,他一直在自欺欺人。
周礼在科场的造诣上并不如他,却比他更早地窥见事情的端倪,或许他应该感到惭愧。
她是个活人,是他一直在刻舟求剑。
想到这儿,严霁楼放下笔,嘱咐衙门的主簿,喊来老管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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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快要打烊时候。
昨天那位大户人家的管家又来了。
绿腰暗自称奇,难道他又是来买香的吗?就算是当饭吃,也不会消耗得这样快吧?
“掌柜的,我是来求您帮个忙。”
这话令绿腰摸不着头脑,她一介市井妇人,如何能帮得了他们这样贵人的忙?
“昨天从您那儿买的水沉香,我不会点,全给煮坏了,搞得家里烟熏火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