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,身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灶房,静静地站在她身后,虽然什么也没做,可是他的高大从头笼罩下来,还是莫名令她感到压抑。
察觉他盯着自己腰间的襜裙系带,“在做饭,你不要胡整。”绿腰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严霁楼看着寡嫂端肃的侧脸,那张小嘴抿成一条淡淡的红线,显现出拒人千里的姿态,他心中有些讶异,为什么一回到家里,她忽然变了一副态度,又有点恢复从前那样的防备、疏离和冷漠。
“家里没水了。”
绿腰坐在灶洞前的小凳子上,肩颈低垂,视线集中在小刀上,一面削从窖里挖出来的青萝卜,一面说。
锅中的一点急救冰水快被熬干了,咕嘟咕嘟响得厉害,锅盖的缝隙处一直冒着白汽。
“我去提水。”
严霁楼拾起两只木桶,挑上扁担,将破冰的斧头绑到腰间,朝院外走去。
严霁楼刚出去不久,院里就来了人,隔着窗子笃笃敲响两声。
绿腰讶异,现在竟然还有人主动上门的吗?自从严霁楼考中举人,除了第一天家里特别热闹,后面再都没人登门了,怕被人议论成拍马屁攀关系,也怕自己举止不当得罪了严家这个未来的官。
加上老族长那老两口现在搬走,估计这个冬天,他们是能过得相当轻省。
“巧玲,我就知道是你。”绿腰主动把门帘掀开。
巧玲一见她,就露出惊艳的眼神。
她细细打量着她,“你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