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卓然没有试过死去，在范围外。他身上太痛了，被啃咬的不剩多少皮肉，这是第一次，艾洛尼斯没有救他。

他猛地站起，巨大的冲力将对身上的生物弹开，全身肌肉紧绷着要往里面走去，哪怕这次身上挂着数不清的生物，或长或短，一个个伸出利牙……

洛烨站在某处视野最是开阔的地方，将沈卓然的行为一览无遗，他轻声问道：“諵砜值得吗？”

声音消散在空中。

旋即，他顿了顿，看着远方道：“艾洛尼斯，你喜欢的人都这样了，你还不出现救他？？”

脚底之下万丈高，一不小心便会尸骸无存，可洛烨却如履平地，微步空中，跟着沈卓然的步子走。

不知什么时候，沈卓然身后的生物全都没有了，一个个偃旗息鼓，趴在地面。

沈卓然呼吸声很弱，却还是一步步往前走，在一处百年大树那里停下。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杂草地上染红的鹅绒被，全身瞬间卸了力道，咚的一声直接跪下。

艾洛尼斯……

面前风吹草动好像都干扰不了对方。

沈卓然低头，血水染湿了黑发，滴滴答答的落在沈卓然的鼻梁上，滴在锁骨上，甚至就连不断翕合的唇，也涌入血水。

脑袋轰鸣不止，雨水却小了起来，逐渐放晴。

大山内重新亮了起来，怪物们也隐藏进了黑暗里，伺机而动。

沈卓然没有感觉得跪坐在原地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地上的泥土，手劲之大到泥土从被咬的不齐的手指里散落会原地。

他早该察觉到的。

不知呆了多久，似乎一年，似乎一天，但似乎又是一个小时。

沈卓然趔趄着起身，浑身不稳的踉跄一下，扶住一旁的大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