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靠的很近,车子颠簸一下,他们的肩膀就交错一下,陈令璟能感觉到初芒那边垂过来的力量愈发愈重,似在湖面上浮动的小舟,正在经历大风大浪,一点点地漂泊沉下去。
“你晕车?”陈令璟皱着眉问。
吹了点风疏解了些闷郁感,初芒轻轻点着沉重的脑袋,“有一点点。”
见状,陈令璟撑着旁边的扶把手起身,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张佑安不解:“你干嘛去啊?”
陈令璟绕过一排放着杂七杂八货物的过道,总算走到了车前排。他记得刚上车时看到过前排座位底下有一筐矿泉水,准备来问问买几瓶。
他问着坐在第一排的大叔,“叔,你这个卖不卖?”
“矿泉水啊,”大叔往下推了推墨镜,扫了几眼陈令璟,决定坐地起价,“二十。”
“二十一瓶?”陈令璟听乐了,“您这水里掺了黄金啊,这么贵。”
“爱要不要。”
“行行行,拿三瓶。”陈令璟懒的跟他讨价还价了,刚准备低头问大叔付款码,谁知人家早就准备好了,把脖子上的挂牌往前一递,再笑滋滋地朝他推销其他产品。
满脸都写着,等了许久的鱼儿,终于要来了。
“小伙子,我看你面色啊,气血不足,虚得很,要不要我免费帮你算一卦?”
陈令璟在手机上输了个六十,“哟,您还会算命啊,这么黑还能看清我面色?”
大叔已经自作主张地攀附着陈令璟的手腕,模样神神叨叨地说:“啧,这脉搏吧,乱的很啊!依我看呐,是肾不好!”
“……”
大叔这话嗓音不小,惹得旁边昏昏欲睡的乘客朝他们投来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