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没事,”刘霞接过初芒手中的茶,端给徐仁国,“您喝您喝,就把这当自己家哈,等会儿留下来一块吃饭啊。”
见刘霞是这般友好的态度,徐仁国悬着的心缓了缓。
他聊了聊当年陈贵胜与冯军的事,聊了聊这几年戚虹和陈令璟遭受的各种追债人的恐吓,聊了聊前段时间陈贵胜葬礼上的事,最后,徐仁国不禁有些哽咽,他作为这个重组家庭的顶梁柱,作为戚虹的爱人,作为两个孩子ʝʂց的父亲,很多时候的很多事,他真的无能为力。
那些埋藏在泥土里的蚂蚁,在你毫无察觉时攀附到鞋里,想甩甩不掉,想找找不到,等再发现时,它已经爬进了肌肤里,一下一下啃噬着,直至吞灭掉你的整颗心脏。
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你,像粘皮糖一样追黏着你。
让你苦不堪言,让你痛不欲生。
初芒听得鼻子一酸,陈令璟曾经遭受的狂风暴雨,远比她想象得多。
直到现在,初芒才彻底懂得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,陈令璟站在她家门口朝她望向的那个眼神。
不是退缩,不是懦弱。
是他真的很累,挣扎了这么多年从心底泛出的疲惫,他想彻底结束这一切,却绝望地发现这是不可能的。
所以徐仁国顿了顿,开始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,他望了眼初芒,缓声说:“这些痛苦,这些磨难我们真的不想在经历了,我们越来越老了,孩子们也渐渐学有所成,能独挡一面了。所以,我和我爱人觉得既然要彻底脱离这一切,那就得换个环境重新开始——”
“我们决定,一起移居国外。”
初芒握着玻璃杯的手一抖。
大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