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其实，距离他上次濒死，也没有过去太久。

只是，上次她救了他。

这次，她要亲手夺去他的生命。

她本以为，这一日可以再拖得晚一点的。

她听见那道邪神的声音依然在她的脑海里回荡：“你也可以不这么做的，他在这个副本中是死尸，但也是你们的队友。只要你选择屈服现有的规则和秩序。”

只要你选择屈服。

记忆在脑海中一页页翻动，回到更早的时候，记忆像是一趟无穷无尽的河流，新的记忆总是会一遍遍覆盖旧的，以至于，她已经忘记那道类似的话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了——

为世间所有生灵所忌惮恐惧的神明捏住她的下巴，残忍的笑声一声声回荡在她耳旁：

“你为什么不屈服，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逃跑，去相信那些根本不值得你信任的人？嗯？拉莱耶的沉没、灭族之痛还没有教会你吗？”

“你是我亲自选中的，你只能和我在一起，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。”

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，她已经忘记那一次她是如何回应祂的了。

但想来，答案应该和这次她即将出口的差不多吧。

她绝不屈服。

她、绝不、屈服。

她已经猜到这个副本考验她的目的了，她必须以这条道路通过这个副本，她必须做出这个选择，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