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佳云继续机械地抄着自己的课堂笔记,手上写得是什么却已经搞不清了。
周围嘈杂一片,顾星华还在继续说着,只见身旁的万佳云忽然放下笔,走了出去。
万佳云一路来到操场附近,刚发现督察队长树下的身影,手机却响了。
杨园在那头声音急促:“我靠,你准备往哪儿去,快停下。”
万佳云被他在操场边叫住。
“师哥。”
“佳云,你快回去上课吧,这事跟你没关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别可是了,你不要犯傻了,她去自首难道他就不用被受罚了?他陈翼然帮自己女朋友跑几圈步算什么。”
万佳云听到女朋友这个词立即纠正:“我不是他女朋友。”
杨园说:“哦不好意思,我嘴滑了,意思就是那个意思。”
半空中传来上课铃。
“上课了,你快回去吧,我在这看着呢,他死不了。”杨园说。
踟蹰片刻,万佳云终于向教学楼跑去了。
……
这一天,从晨光熹微到夕阳西下,操场上,那个不羁的身影一直都在。
他有时在跑,有时在精疲力竭地走走停停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人像条死鱼般瘫在了跑道上。
不停有下课的区队路过,有的人看笑话,有的人叹息,长年累月和督察队唱对台戏,相信这回陈翼然是真的被治服了。
陈翼然呈大字躺在操场上,耳边是自己清晰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,四肢一会儿像灌了铅一样沉,一会儿又轻飘飘的没感觉。
塑胶跑道仿佛变软了,他有一种躺在热泥上的感觉。
他跑了多久,跑了多少公里,原先还逞英雄地在心里数着,想着以后作为辉煌战绩,这会儿却是真的记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