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了多少?”他问。
万佳云不应声。
胃里翻涌难受,她躺着干呕了一下。
陈翼然起身去拿了个垃圾桶过来,喊她起来吐。
神经听力似乎已被酒精麻痹,万佳云赖着不动,不起身、不配合。
被酒气熏得微红的脸往小臂里埋了埋,刚好遮住半只眼睛。剩下的眼睛又睁开,依然看他,眼眸中流转着一层光膜,像藏在树后的懵懂的鹿。
陈翼然看着她,知道她是真醉了。
喝成这样。
他不知道是该说她涉世未深、胆大妄为,还是自我认识不清晰。
陈翼然站起身。
万佳云以为他是要走,眼珠溜了一下去追看,发现陈翼然只是走到床尾,脱掉了她的帆布鞋。
陈翼然把她的脚放到床上,给她拉开被子。
轻飘飘的蚕丝被铺到身上,柔软温暖。万佳云瞄着他的一举一动,直至他做完这些,又准备坐回对面。
突然,胃里又是一阵猛烈翻涌,万佳云扭身就要往床边吐。好在陈翼然眼疾手快,屁股还没沾到床板就飞速递来垃圾桶,万佳云赶紧一把抱住,脸埋进去。
等万佳云吐完了,陈翼然递上水给她漱口。
处理完垃圾、洗完手再回来,床上人终于闭着眼老实了。
又在空床上坐了会儿,确认她是折腾累了睡着了,陈翼然抬头,打量起四周。
这间宿舍和隔壁是一模一样的房型,只不过多了些女性气息。
陈翼然站起身走到书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