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郁抬起眼眸,直言不讳地说道:“当年出事之前,他就将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都转移到那对母子名下,并未给我留下什么。”
杨嬅在第一次见到陈郁的时候,这些信息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,只是惊诧于陈郁能够直撕伤疤,对她坦白。
她做出怜惜的表情,又有几分忧虑,“女孩子嫁人就相当于第一次改命的机会,所以在之前一定要长好眼。”
“不过幸好啊,柏霖这个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,沈家又跟刘家是世交,等韫韫嫁过去,肯定吃不了亏。”
“刘家家大业大,我们韫韫从小在蜜罐里长大,什么东西都是要最好的。也只有像刘家这样的家世,才能让她继续过之前的生活,保她一生无虞。”
陈郁面不改色,却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,明白这话是杨嬅故意说给他听的。
敲打他,让他心里有自知之明,让他明白像他这般身处在底层的蝼蚁,跟他们之间的差距。
而他并不否认,当他第一次踏进沈家别墅,看到金碧辉煌的满墙壁上的世界名画,看到连厕所都要比他整个家都大,看到后花园里种植着各种成片的名贵花卉,看到围绕在沈知韫身边的人。
那种从骨子里带着的自卑感,那种明眼就能看到的阶级差距。
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,没有钱,没有身份,没有地位,更没有显赫的家世。
他好像什么都不能给予她。
杨嬅瞧着陈郁的神色,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她还是那一副温和的姿态,“高考成绩下来了,考的怎么样?”
陈郁已经没有了什么过多的表达欲,又觉得自己考到全省前50的成绩,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说出来的资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