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韫站在刺青店的门口,铁锈的楼梯还是摇摇欲坠, 那把锁自从上次被她关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。
脑海中回想这三年以来跟靳牲有关的场景。
她能记起的都是自己裹满整个胸腔的愤恨与厌恶情绪, 她看到的都是他手臂上那条盘旋张着血口吐信子的毒蛇纹身。
她想不出那条毒蛇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收起了舌信子, 盯着她的瞳孔已经没有那般凶狠恐怖。
这突如其来的揭示,所有的真相指向让她惶恐不安, 她寻到不答案, 解释不清为什么他到最后做那些掩饰与遮盖。
让她明明可以痛快地唾出恶气却又吞了口咽不下吐不出的浊息。
于征打电话跟她说,当年靳牲得到的44万,全都被他分期打到了一张卡上。
不过是想找到靳牲□□贩卖视频的动机, 却没想到顺着这张卡, 越查越深。
竟牵扯出当年她爸最后一次执行活动中打击的那个□□交易犯罪团伙。
而她父亲也是被团伙成员杀死。
明明两条看似永远不可能相交的线却意外地连接在一起, 可一时又找不到其他的线索,只能任由这两条线, 相交又各自离去。
她脑袋好乱, 好疼, 好想忘掉, 好想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要喝桑葚酒吗?”
沈知韫回头, 看见陈郁站在夕阳的尽头,脊背倚靠着电线杆,朝她看过来。
他整个人都染着一层明亮的橘黄,他好像没有笑, 但唇角是弯弯的, 他身上得天独厚的痞帅俊美仿佛镀上了一层光, 好看得不像话。
她沉寂在浑浊暮色里的那颗心,浑然颤动, 那缕浊息好像也没有那么心悸了。
她抬步朝他走过去,“哪来的桑葚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