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掉吊牌,许思祈付了钱后抓起提袋,拉着程屿年就往外走。
“师兄,”出了店门,许思祈将质感很好的墨色大衣递他,“你的衣服。”
“嗯。”程屿年接过,却没有穿。
沉默片刻。
许思祈偷瞟了瞟他。
程屿年的表情还是惯常的平静,肤色在明亮射灯下依旧冷白,五官俊逸,线条明晰,好看的很轻易。
但再瞧上一眼,就会发现他脖颈和耳廓都绕上了薄红。
他这是被商场的空调吹的,还是...
许思祈觉得自己也是个能人,“熊”字去了心的那种,她竟张口反过来问程屿年:“你也热吗?”
他更为低沉地应了声“嗯”。
许思祈听惯了他简洁的“嗯”,淡然的“嗯”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一单音节里,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。
是的,罕见惊人的不自在。
似乎是被压制长久后突然的身份互调,许思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竟然浮出零星罪恶的兴奋感。
恶向胆边生,半点不由人。
她故意问:“为什么呢?”
“...不为什么。”
“是空调吹的吗?”许思祈往四周打量,“不过你怎么之前还问我热吗?”
堵住一个可能性。
她又自顾自地接着道,“是刚才走热了吗?但好像我们也没走哪去诶。哦,还是…”
红润唇瓣一张一合,许思祈喋喋不休,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较真模样。
程屿年停步,闭眼,重重地呼了口气。他极难地吐词:“思祈,别说了。”
“...你别再招我了。”
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