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屿年顺着声源往高处打光。
像是没料到许思祈会在那个地方,他倏地失笑,眉宇松缓:“怎么跑柜子上去了?”
许思祈低头来回看了下自己坐的地方,皱眉闷声道:“我也不知道...”
从听见程屿年的声音起,她的心跳瞬间恢复到正常水平,如芒在刺的恐惧也悉数消散,反被暖洋洋的安定感包围。
许思祈双手按在两侧,想按原路线下来。
但肾上腺素猛地使用完后似乎正处于供不应求状态,她伸腿试探,怎么尝试好像也不太能爬下来。
程屿年将手电搁在一边。
他伸开手:“过来,我抱你。”
·
被结实地抱下来,许思祈将头埋在他的肩颈,落地时还踉跄了下。
“有哪儿不舒服吗?”程屿年揉了揉她的后脑勺,垂眼温声道。
“没,”许思祈小声,“就是有点腿、腿软。”
但似乎仍有些不对劲。
许思祈低头,明白了。她更小声了:“然后,好像,还把鞋跑掉了。”
“......”
一只仅穿着棉袜的脚,有些孤单寂寞地踩在另一只脚背上。
程屿年无声低叹,将许思祈抱在病床上坐着。他打着手电,在角落里找到了她的帆布鞋。
弯腰半蹲,程屿年单手握着她纤瘦的踝骨,轻轻抬起。
“我自己...”许思祈动了下。
借着微光,程屿年的睫毛像把羽扇般浓密地投在眼睑处。给她穿上鞋后,他又慢条斯理地系好了鞋带。
“不是说腿软么。”他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