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思祈做了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的视角很奇怪,一会儿悬浮向下,一会儿窥伺在侧,还有的仿佛身临其境。
唯一的相同,都是一些零碎的、不连贯的片段。
眼前是个雷电交织的暴雨天,乌云翻滚,大地轰隆,被疾风折断的树枝摔在地面上,又被猛地卷起,凌乱地砸向更远处。
闪电破空,亮如白昼。
整个天地似乎在潦倒地旋转。
就在这时,一辆被暴雨冲刷的小轿车被迫停在路边,有个女孩儿挣扎着开了车门,一落地就浑身湿透,但她一点儿也没管,只疯狂地往来时路奔跑。
后面的男人大喊着想要拦住她,却见她头发倒竖,他害怕地直惊呼。下一刻,女孩儿像被大货车迎面撞击般,被一种庞大的力道狠掼在地。
成百上千只蜜蜂同时蛰着皮肤,剧烈的疼痛涌来,锐利的让人想尖叫。
但她张口,只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息,她说:
“妈妈,痛...”
视线转换。
许思祈又来到了个狭长的窄道里,地砖很白很亮,能倒映出一辆飞速而过的转运床,众人脚步混乱,方向却又高度合一。
厚重的关门声起,各种滴滴滴的机械音萦绕耳蜗,在沉默里无趣到扰人神经。
门外似乎还有人在争执,有女人的哭诉,有男人的辩解,情绪让他们的声音变得刺耳又陌生。
真吵啊。
还好头顶有一盏灯,亮的仿佛让人碰到了太阳,温暖炽热地让人想眯眼。
困意渐起,她似乎就要进入一个好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