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醉在卧室整理的时候,枕风眠在外面等她,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他忽然想起上次,他问陶亦鸿陶醉当时失声还有没有别的原因,陶亦鸿说了句:“没有,但后来——”
“后来”后面的内容,被她考研成绩出来时的喜悦给打断,以至于没有及时接上。
于是,枕风眠趁着这个机会,复问了句:“鸿叔,您上次说后来,后来什么?”
陶亦鸿回想起,忽然苦笑了声,片刻后,才缓缓道:“她后来,去当过战地记者,我觉得——”
枕风眠听到这个词,浑身一僵。
战地记者?
他一个亲历过战场的人,怎会不痛彻体肤地知道这四个背后承载的风险与伤痛。
但他知道陶亦鸿这句话并没有说完,于是,重重哽了下喉咙,把心底翻涌的情绪都压下,继续问:“您觉得什么?”
“我觉得——”陶亦鸿说,“她不是为了信仰去的。”
-
一墙之隔的会议室内,陶醉把两封信都看完,然后,像对待宝物一样,把它们都小心翼翼地折好。
做完这一切后,她又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,确定自己没有太失态后,才往外走。
枕风眠还站在原地等她。
不一样的是,这会儿的暮色相较之前,已经快要敛尽,天边皓月已经跃跃欲试着,想要探出头一览美景。
天地间昏黄一片。
甚至有些落雨的征兆。
陶醉从学院楼走出,呼吸了一下湿润的空气,忽然想起天气预告说,今天晚间会有小雨。
她不太喜欢下雨天,小时候甚至对其有些畏惧。
但现在,她却一点都不害怕,因为她视线里的那个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