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乖乖地闭上了眼,然后,任梦境与夜色共同下沉。
但梦境与夜色不同的是,夜色的变化尚有迹可循,梦境的发展却无迹可依。
不是说你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,就能够隔绝令人颤栗的梦魇。
不知道几点,陶醉做了个梦。
她梦到自己终于站在了万众瞩目的舞台上,所有的灯光都打在她身,底下的座位也是座无虚席。
但细细一看,她发现台底下坐的着不是观众,而是怪兽。
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怪兽,张着锋利的爪牙,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。
她大声呼喊着,想要挣脱这场险境,但喉咙就像是被人扼住一样,怎么都发不出声音。
到后来,随着梦境的推演,怪兽离她越来越近,那种惊恐的感觉越来越剧烈,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。
她想要挣脱,却怎么都挣脱不得。
不知道挣扎了多久,直到听到有人一直在耳边坚持不懈地叫她的名字,陶醉才猛地睁开眼,从一片惊噩中醒了过来。
抬眸,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目光,陶醉才意识到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场噩梦。
不只是噩梦,她可能还经历了鬼压床。
如果不是他叫她,她可能还要经受更长时间的痛苦才能苏醒。
看到他垂下来的关切目光,陶醉的眼泪瞬间便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。
她抓住他的手,盖在自己的眼睛上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狼狈。
那一串串滚烫的眼泪,流在他手,痛在他心。
知道她需要时间来释放心情,所以枕风眠没抽回被她拽着的这只手,而是用另只手抱住了她,沉稳厚重的声音落在她耳边,一遍又一遍地安抚:“我在呢,不怕。”
“枕风眠。”她带着哭腔叫他。
“嗯,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