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
于是,他以手抵唇,在她面前轻咳了两声,像是在掩盖自己即将出口的谎言。

可这句谎言,说是信口胡诌,却更像是无心插柳。

“枕风眠。”他看着粼粼碧波答。

陶醉:“嗯?”她没懂,他为什么要突然叫自己的名字。

他气定神闲道:“你后面接的是我的名字。”

陶醉在心里捋了一下,语气里都是质疑: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“怎么不可能?”或许是心虚排解的差不多了,枕风眠终于将目光从粼粼碧波移至她的双眼,说话时嗓音裹着笑,听起来有种洒脱的痞气,“我当时恰好进来,你恰好看到了我,所以就喊了我的名字,不行啊?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陶醉在心中想了下,心甘情愿地选择不再追问,不仅不追问,还自卖自夸了起来,“那我文采还挺好的。”

这次换枕风眠不懂了,看着她精致秀气的脸,问:“嗯?”

她立于月色下,用天生抓耳的嗓音,一字一句地复盘出自己心里的答案:“岁月最是枕风眠。”

说完,一歪头,看着他,干干净净、漂漂亮亮的笑。

这一刻,她心想:这人世间的岁月,要都像你一样,该多好。

至于枕风眠,他那心思就没这么清白了。

盈盈晚风过,吹得她鬓角的碎发轻轻扬起,衬得那双眼睛更加生动清亮,更别说,那双黛山轻描的眉,和蕴着水光的唇。

他站在她为他织就的潋滟柔情里,感觉一举一动,对他都是蛊惑。

意中人无意,怎奈何,钟情者有情。

怕再看下去会逾距,枕风眠转过身,刻意地转移了话题:“我明天要回趟京溪,后天回来。”

“啊?”陶醉没想到他这么快又要回去,但也不好多问,便真心实意地道了句,“那你一路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