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一天开始,所有的一切都变了。
爸爸病了,留学梦破了,声音没了,梦想也没了。
命运留给她的,是一个需要靠她撑起的家,和一个跨不过去的心理阴影。
枕风眠在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,才终于姗姗来迟地读懂了,为什么那次,她站在舞台上,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往后退。
为什么她做噩梦,会梦到台下的人都变成张牙舞爪的怪兽,凶狠残暴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也明白了,为什么季青临要对他说出那样一段话。
因为他知道,她每次站上舞台,都要跟那段黑色记忆来一次博弈。
这种博弈,对她来说,太痛苦了。
她身上背负的苦难,就这样,像洋葱一样,一层一层地往下剥。
剥得人眼睛生疼,心脏发紧。
得知事实真相的那一刻,枕风眠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宁愿她就是那种脆弱至极的女孩,宁愿她就是被那一次失误打趴再也站不起来的女孩。
但即使命运对她的考验都施加得这么难了,可她还是走到了今天。
让陶亦鸿过上了好的生活,恢复了声音,尽力克服了心理障碍,也终于重新站上了万众瞩目的舞台。
“你知道一个叫麦穗的画家吗?”季青临忽然问。
枕风眠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