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眼睛亮了,把肩上背着的包袱抱进怀里来回张望:“那士舍在哪里?”
“士舍?”邵煊重复。
小孩不知道丹墀书院根本没有士舍:“对呀,我都是等到放旬假再回家,以前我在城里读书都是住在士舍的。”
丹墀书院离他们双河村又不近,他要来回折返得天天迟到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邵煊看他一身粗布衣裳,并不是能付起城里束脩的样子,“你既然在城里读书,为什么又到我们桃花荡来?”
“我的名额被村长家的孙子顶替了,没办法再去城里读书。”小孩闷闷不乐地说,“然后我从别的地方听到了丹墀书院的消息,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。”
“你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呢。”邵煊看着他的小髻。
“啊?我叫朱鹭。”朱鹭揉了揉自己的肚子,“书院还有饭吗?没有的话我可以先回士舍吗?”
“算你今天运气好。”邵煊把他带到桌子旁边,“差一点你今晚就要饿着肚子了。”
朱鹭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吃得开心,邵煊假装不经意地问他:“你说你名额被村长家孩子顶了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我在的柳青书院,每年会下放二十个名额给村里的孩子,只用交百来文钱的束脩,名额是村长引荐上去的。”朱鹭郁闷道,“前几年都是我和村里的另外一个孩子,今年村长的孙子可以上学了,另一家的孩子给了村长家一袋稻谷,我家什么都没给,村长就把我的名额给顶了。”
邵煊想到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桃花荡,又问:“是柳城下面每个村都有名额吗?”
朱鹭并不清楚,但是他们书院有桃花荡的小孩:“我不知道是不是都有,每个村按理来说只有一个名额,我们村因为出过三个秀才所以多给了一个。我在我们学院看过你们桃花荡的学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