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煊这才明白,自己应该是奶奶带大的,老太太眼睛里满是慈爱。
李春桃目光也有些怀恋:“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啊,当年我嫁过来五年都没生下一个孩子,你趴在我肚子上摸了摸,年尾就生下了邵阳。”
二伯母面无表情,大伯母撇撇嘴:“这些年都说了多少遍了,天天说也不嫌烦人。”
李春桃没有理她。
邵煊也不知道怎么接话,就冲着李春桃笑了笑。吃完饭,两位伯母把碗一甩,只有李春桃麻利的收拾起碗筷:“你们快出发吧,家里有我们。”
邵煊活了二十多年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野菜饼子,味道苦涩也就算了,吃下去还喇嗓子。
二哥邵富贵沉默寡言,看上去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农家汉模样,弟弟邵阳就活泼很多。邵煊发现这一家子穷归穷,但长的居然都很不错,连黑的跟抹了锅灰一样的二哥,都有一种粗犷的帅气。
农村娶媳妇没有太多讲究,把盖了红盖头的新媳妇从娘家背回来就行,兄弟帮忙抬着嫁妆,有钱一点的人家可能会讲究点抬个轿子。
邵煊在村子里走了一遭,整个村子有钱抬轿的恐怕都不超过三户,他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
新娘子家住在隔壁村,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,大中午的太阳很毒,邵煊没一会儿就走的汗流浃背。因为是喜庆的日子,大家在一起笑笑闹闹,跟来的也不全是邵家的人,还有几个本村的叔伯,背着木头做的唢呐,等会接到新娘就开始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