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身下的废墟发出的声音,这意味着这一片取得了微妙平衡的废墟正在发生变化,这种变化对于被困的女人来说,是致命的。
平衡一旦被打破,就是她丧命的时候。
“女士!喂,女士!”顾瑜帆有点急了,大声喊道,“女士,你被困的不算深,你站起来,试着往上爬一爬,我就能够到你,救你出来了!你站起来好不好!”
他反复喊了好几遍,想让女人站起来,女人却还是纹丝不动,仿佛一个聋子。
顾瑜帆生平最不喜的,就是这种放弃自己生命的人,他眼看着废墟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,眼看着余震越来越剧烈,心底的火气终于压不住,怒道:“就算家里男人死了,你也得好好活着啊!什么年代的,没有给男人陪葬的说法!他已经死了,你要是也死了,你的父母怎么办?你的孩子怎么办?你赶紧给我站起来!”
这一次,也许是因为他的嗓音够大,女人终于有反应了。
她抬起头,露出一张染血的苍白的脸,和一双麻木的漆黑的眸。
“我没有男人……”
她的声音很小,还好顾瑜帆会读唇语,这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他“看”到她说:“……我没有男人,没有父母,我只有女儿……”
“可是我的女儿……她死了……”